金匮名医验案精选
简 介:纵览古今医家运用经方、时方的独到经验,从而博采众长,开阔思路,提高自己的临床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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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麈虫丸
【方药】大黄十分(蒸)(7.5克)黄芩二两(6克)
甘草三两(9克)
桃仁一升(9克)杏仁一升(9克)
芍药四两(12克)
干地黄十两(30克)
干漆一两(3克)
虻虫一升(9克)
蛴螬一升(9克)别虫半升(4.5克)水蛭百枚(9克)
【用法】上十二味,末之,炼蜜和丸小豆大,酒饮服五丸,日三服(现代用法:共为细末炼蜜为丸,重3克,每服一丸,温开水送服。亦可作汤剂水煎服,用量按原方比例酌减)。
【原文】五劳虚极赢瘦,腹满不能饮食食伤、忧伤、饮伤、房室伤、饥伤、劳伤经络营卫气伤,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麈虫丸主之。(血痹虚劳病脉证并治第六.十八)
【解说】本证为“干血劳”,过饱、过饥、忧郁、暴饮、房事、疲劳过度诸因素,均可损伤人体脏腑,耗损元气,渐至劳伤劳伤既成,经络气血运行迟滞,瘀血内留,日久而成“干血”。干血内结,新血不生,则面、目、肌肤等俱不能荣,临床以形体赢瘦、两目黯黑肌肤甲错腹满不食为特征。瘀血内停,自当化瘀为法,然瘀由虚起,劳先瘀成,故临证不宜猛攻,宜用丸剂以缓图之,并酌加扶正之品。大黄廑虫丸用大黄、廑虫、桃仁干漆水蛭虻虫蛴螬活血通络逐瘀在先,以地黄芍药黄芩杏仁养血润燥清热于后,俾润以濡其干,虫以动其瘀,通以去其闭也。本方专治虚劳而有瘀血干结之证,属“缓中补虚”之剂,临床用于久病正虚而内有瘀血之候。
【运用】
一、胁痛(早期肝硬化)
岳美中医案:张某某,男性,49岁,机关干部。1968年秋出现肝区疼痛不适,食欲减退,疲乏消瘦。1970年1月突发高热,体温达40“C,昏迷24小时,伴有呕吐抽搐等症状,经驻京某医院诊断为肝昏迷,抢救后转入某院住院治疗。入院检查:肝肋下4.5厘米,血压11056mmHg(14.66/7.47kPa),黄疸指数14单位,谷丙转氨酶220单位。经治疗症状缓解出院。1个月后,又因高热昏迷肝区疼痛恶心腹泻入院治疗。此后即常常反复发作,屡经中西医药治疗无效。于1972年发现脾肿大,体有肝臭味,肝区疼痛,经某医院确诊为早期肝硬变。于1972年10月来诊:脉大数有涩象,面黧黑,舌边尖红有瘀斑目黄胁痛肝炎虽然多数由湿热为患,但日久失治可以有多种转归,或肝肾阴虚,或脾虚肝乘,或阴损及阳,或气阴两虚。当求其本以治,不可概用清利湿热之剂。此例病久入络,结合舌瘀、面黧黑、胁痛、肝硬、脉有涩象等,诊为血瘀气滞而肝硬。处以大黄廑虫丸,日2丸,早晚各服1丸,并用《冷庐医活》化瘀汤,日1剂。药后体力渐增,疼痛渐减,药病相符,遂以此法进退消息,计服廑虫丸240丸、化瘀汤180剂,其间间服柴芍六君子汤当归、瓦楞、橘叶,1年后肝脾已不能扪及,肝功化验正常,面华神旺,恶心呕吐消失,纳佳食增,胁肋疼痛基本消失,至1974年4月基本痊愈,恢复工作。(《岳美中医话集>>1984:71)
按语:肝硬化脾肿大,见脉涩舌边有瘀斑,乃久病入络在血,用大黄廑虫丸合化瘀汤,令瘀消结散,病渐向愈。
二、臌胀(肝硬化腹水)
白炳森医案:王某某,男,47岁。1975年7月19日诊。患肝炎5年余,前年见胁痛腹水鼻衄、肌衄,经诊断为肝硬变腹水、脾亢,治后症状好转。近2月来又右胁刺痛腹胀纳呆鼻衄面色晦黯。查两胁拒按,肝肋下二指,剑突下五指,脾肋下五指,血小板5万。舌体胖大色紫黯有瘀点、苔厚腻脉沉弦滑细。
大黄廑虫丸,早晚各1丸,配服三甲散(穿山甲龟版鳖甲等各份)。
服药后泻下棕褐色粘冻状大便,污气逼人。1月后诸症悉减,腹胀消退。查肝脾缩小二指,血小板8.3万。连服2月后改服归脾丸、逍遥丸、三甲散,半年告愈。随访多次,未见复发,并可参加体力劳动。(浙江中医杂志1988;(4>:177)
按语:《医学入门》:“凡胀初起是气,气下走则阻塞血行,久而成水。”本例素性躁急,肝气郁滞过久,脾胃受损,遂成血瘀气滞痰凝,故见右胁刺痛肝脾肿大。既有瘀血,新血难以生成,纵有生成,然脉络受阻难以运送,故面色晦黯,肌衄,鼻衄大黄廑虫丸缓中补虚去瘀生新,药中肯綮,故疑难之疾迎刃而解。
三、肝瘾(多发性肝癌)
李颂华医案:刘某某,女,25岁,洪都拉斯华侨,住院号52089,1989年2月11日入院。患者去年10月起肝区胀痛不适,呈阵发性加剧,伴呕吐消瘦。曾在当地作CT等检查诊为“多发性肝癌”,并于12月行肿瘤切除术。但因开腹后见病灶广泛,且与腹主动脉粘连,难以手术而终止。术后症状无明显改善,肝区疼痛刀割样,需常服止痛片,故回国寻求中医治疗。入院体检:形体消瘦,肝区叩击痛明显,肝大肋下3厘米,舌暗、苔白脉弦。实验室检查:麝浊8单位,麝絮(}H}),锌浊18单位,谷丙转氨酶正常,澳抗1:512。血液流变学提示高粘滞。B超:肝右叶上下斜径14.3厘米,左叶大小9.1厘米×5.9厘米,右后叶见一包块,大小8.9厘米×9.2厘米,边缘不整。西医诊断:1.多发性肝癌。2.乙型肝炎。中医诊断为症瘕,证属瘀血内结。服用大黄廑虫丸(由本院制剂室生产),每次8克,一日三次,并辅以养肝护肝的中西药。服用2个多月后,肝区疼痛基本消失,停服止痛片。消瘦乏力呕吐等症状明显减轻,肝肋下未触及。实验室检查:麝浊4单位,麝絮(+),锌浊14单位,谷丙转氨酶正常,澳抗1:64。B超:肝右叶上下斜径12·7厘米,右叶10.0厘米×5.1厘米,包块缩小至7.9厘米×8.0厘米。病情好
转稳定出院。一月后回院复查稳定,带药回国,追访一年病情稳定。(新中医1991;<11>:14)
按语:(原按)本例肝癌病人服用大黄廑虫丸效果显著,能在短期内改善症状,肝脏和肝癌缩小,肝功能和HAA明显好转,提示对症瘕一类血瘀者,本方的破瘀作用可消症瘕
四、黄疸(总胆管坏死性肝炎后结节性硬化症)
汪达成医案:钱某某,女,63岁,干部。1993年12月3日初诊。1992年10月因形寒发热,巩膜肌肤黄染明显,谷丙转氨酶急剧升高至1000u以上入住某医院,经治疗无好转。转某院普外科行剖腹探查,术中见大量胆汁性腹水,肝脏呈肝炎后结节性肝硬化,肝门部有一肿块,质硬。因无法切除而关闭腹腔,“T”形管引流。术后愈合良好;但黄疸低热依然。于1993年9月2日保留“T”形管出院,继续西药抗感染治疗。现经介绍请汪老诊治。诊见巩膜皮肤一身悉黄,色晦暗,胃纳极差,时有恶心,右胁疼痛,呻吟不止小便深如红茶大便少。右上腹保留引流管尚通,一日约400ml绿色胆汁。舌苔薄白、根微黄脉弦细。病理报告:总胆管少许坏死组织,肝炎后改变。辨证属湿热阻遏中焦,肝胆失于疏泄,乃致气血瘀滞。治法:疏泄肝胆,清利湿热调气活血。处方:柴胡10g,小青皮6g,广郁金15g,金铃子10g,延胡索10g,茵
陈15g,泽泻12g,蒲公英15g,猪苓30g,炒川柏12g,黑山栀10g, 大黄廑虫丸(包)5g。守方1月余。
1994年1月15日诊时,病情大有转机,食欲渐增,胁痛明显减轻,大便基本正常,小便亦清,引流胆汁日减。汪老嘱闭引流管观察3日,后无异常而拔除。其间再以原方加减进服。24日患者步行至医院诊治,面色如常人,精神振作,舌脉正常,纳食,二便正常,病情已趋恢复。再以前法加减调治,随访至今已恢复工作,一切如常。(江苏中医1995;<9>:3)
按语:(原按)本例在某医院治疗,医者已束手无策。汪老认为久病黄疸湿热瘀浊郁于肝胆,非疏通泄达,清热消积同时配合祛瘀生新不可。故其运筹帷幄,始终处以疏泄肝胆,清热利湿活血祛瘀大黄廑虫丸为剂,收效较佳。
五、脑瘤 唐丽医案:患者,男,60岁,1988年2月就诊。于8年前患脑垂体瘤,近8年来,每于秋冬季节即发周身刺痛,如坐针毡,畏寒肢冷,欲加衣被而不解,必至来年夏季方可缓解。曾服通脉四逆汤桂枝汤不效。诊见畏寒肢冷,周身肌肤疼痛不可近,神疲懒言,面色觥白,舌胖大而暗淡,脉沉细涩。此肾气亏损,瘀血内停。遂让病人做甲皱微循环检查为微循环I。障碍,支持瘀血阻遏脉络是本病的主因。即给予金匮肾气丸日一剂,大黄廑虫丸日一剂,以小剂量去瘀生新,达缓中补虚之目的。一周后来诊,告知其初服药后,腹痛便溏一次,第二日即无此现象。现身痛已减,继服前药。半月后来诊,身痛已除,面色红润,畏寒大减,继服前药1月,复查微循环瘀血之象有明显改善。(天津中医1988;(6):38)
按语:《直指方》云:“人之一身不离乎气血,凡病经多日疗治不痊,须当为之调血”。可资临证参考。
六、劳伤 聂印医案:陈某,男,40岁,工人。1984年12月13日初诊。三个月前因强力负重不慎将腰扭伤,当时经按摩、服药治疗好转后上班。此后,每逢劳累、负重、或说笑,稍不留心即突然腰痛不能活动,俯仰及转侧受限,行走困难,甚则呼吸咳嗽均感疼痛难忍,每次务需卧床数天疼痛方可缓解,一月数次,遂邀余诊治。自述腰部经常有冷感,两下肢膝关节以下有时麻木舌淡苔白舌边有瘀斑,两脉寸关弦紧尺脉沉涩。此病与《金匮》的“劳伤”相近,宜攻补兼施,给服大黄廑虫丸,每次一丸,日二服。一周后,腰疼消失,至两周后腰部冷感,下肢麻木均明显减轻。继服一周,以资巩固。追访半年余,再未复发。(福建中医药1986~(3)。63)
按语:持重努伤为“劳伤’’常见原因,多有瘀血内存,适大黄廑虫丸治之。
七、腹痛(出血性胰腺炎后遗腹腔包块)
汪达成医案:朱某某,男,30岁,干部。1993年6月25日初诊。患者于10天前因左上腹部疼痛日益加剧伴恶心呕吐发热39.5℃,至上海某医院就诊。当时白细胞24X 10。/L,血清淀粉酶1269u,诊为重症出血性胰腺炎。{主院经氟哌酸、甲硝唑等药治疗,l周后发热退而出院。刻诊:左上腹疼痛依然,左下腹有·拳大包块,大便溏薄夹有粘液。汪老认为其腹痛腹块为湿浊蕴毒停滞,热结瘀积聚。治法:清热化滞祛瘀消瘕。生地10g,赤芍tog,丹度10g,柴胡10g,川芎5g,马齿苋30g,生麦芽15g,败酱草15g,枳壳10g,厚朴6g,制川军6g,延胡索10g,金铃子10g。7剂。
7月2日二诊:服药后腹痛压痛有所减轻,但左下腹包块依然。原方去柴胡制川军,加大黄廑虫丸6g(包),连服半月半月后再诊,包块缩小,腹痛若失。遂停服煎药,改服大黄廑虫丸每日2次,每次3g;沉香化气丸(浓缩丸)每日2次,每次10粒。连服2月后再诊时,大便成形通畅,精神食欲正常,腹痛亦失。“B超”复查:左下腹包块消失。现已恢复工作。(江苏中医1995;(9>:4)
按语:(原按)此例为出血性重症胰腺炎,发热腹痛且有反跳痛,触诊及“B超,,均证实已有包块,形成腹膜炎,失去手术时机。经西药处理,发热虽退,但仍有复痛等症。汪老认为此出血性胰腺炎有炎性渗出物,干着死血流蓄于腹腔内,既不能手术,当须促其自身吸收消散,故用大黄廑虫丸、沉香化气丸活血化瘀理气化滞。用药柔中有刚,不图强攻,缓缓削之却成大功。
八、腹满(胃肠神经官能症)
高永祥医案:尚某某,女,34岁,1986年5月就诊。自述半年腹胀满难忍,晨起较轻,下午加重,入夜尤甚。每至下午恐惧腹胀而拒食。常需他人按揉腹部数小时缓解。诊视其腹平坦,并无胀满压痛肝脾不大,肝功正常,X线钡餐透视均无著征。某医曾诊断为胃肠神经症。查其脉沉而涩,舌质淡兰。嘱用大黄廑虫丸,每次1丸,日二次。一周后,自觉腹部松快,再服20日病愈。随访一年未再发作。(黑龙江中医药1988;(5>:33)
按语:本案属瘀血症,系血瘀经隧,气机失畅之故。血属阴,夜亦为阴,阴邪旺于阴分,故晚间胀重。按揉腹部,血得温则行,再借其揉按血行得畅,其证缓解。尤在泾曰“腹不满,其人言我满,外无形而内实有滞,知其血积在阴而非气壅在阳也,故日为有瘀血。”用大黄廑虫丸治疗,有良效。
九、便秘(回盲部增殖型肠结核)
高永祥医案:吴某某,女,18岁,1987年6月就诊。自述半年来经常便秘,大便干如羊粪状,其色黑便出困难,3~5日不解。腹部胀满,且痛。不欲食,体重日减,骨瘦如柴,肌肤甲错月经已八九个月未至。偶而下午低热脉沉细,舌质溃烂。X线钡剂注肠透视诊为回盲部增殖型肠结核。治以逐瘀生新。嘱服大黄廑虫丸,每次二丸,日二次口服,一月后,大便如常,二日一行,食欲略增,身体渐复,体重增加,继服一月,腹满消失,肌肤柔润,月经来潮。X线复查,回盲部通过正常。(黑龙江中医药1988;<5):3 3)
按语:本案脉证所现颇系阳明蓄血症。唐容川说:“旧血不去,则新血断不能生,,,血不生不能濡润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致便干人体消瘦肌肤甲错,新血不生,血海干涸,月经不至,故用大黄廑虫丸治疗。
十、头痛
唐丽医案:患者,男,30岁,工人,初诊日期1987年4月20日。无明显诱因而致头部阵发性剧痛五个月,经检查排除外伤肿瘤高血压、动脉炎、五官科疾患等。做脑血流图为血管波动性供血不足。诊时其诉头部剧烈疼痛,为钝痛,固定于头顶及头后部。每当发作时痛苦不堪,寝食不安,观其面色晦暗形体消瘦,舌瘦小少津,脉弦细涩。此为瘀血所致,久病入络,脉络瘀阻,不通则痛。学习叶天士治气血瘀痹之头痛,每用虫蚁搜逐之法,今取其意投以大黄廑虫丸每日一付。服药后患者无便溏、便次增多现象,即增至每日二次各一付。服药三天后患者自觉疼痛较前减轻,服药半月疼痛完全缓解,寐安,纳佳,面色转华,做脑血流图示恢复正常。一年后随访,未再复发。(天津中医1988;(6):38)
按语:疼痛缘于气血不通,初病在经,久病在络,取大黄廑虫丸(虫药居多)以搜逐络脉之邪,祛除络脉瘀血也。
十一、中风偏瘫
屈哲医案:文某,女,57岁,农民,1974年11月16日午夜抱其小孙孙撒尿时,忽觉头目眩晕手足痿软,不能自控,遂同其孙一齐摔倒床下。往诊见其口眼向左喁斜,右侧上下肢瘫软,胸胀气粗,欲语不能,脉沉细涩。家属说晚饭时,曾和邻里发生口角。辨此乃大怒伤肝气机郁滞,而使脉道不通血瘀脑中。因予理气开郁活血通络法。
方用:大黄15g,黄芩10g,芍药lOg,廑虫12g,杏仁12g,桃仁10g,生地12g,干漆6g,虻虫6g,水蛭6g(研分冲),蛴螬lOg,枳壳6g,乌药12g,细辛3g,全栝蒌30g,甘草9g,二帖,嘱其一日夜服完。
17日下午二诊:患者口已能言,下肢已可屈伸,再于前方中加全虫9g,僵蚕9g,鸡血藤15g,桑寄生15g。嘱其再服3帖。
21日三诊:口眼稍正,下肢扶之能步,上肢亦可活动,.唯头晕腹胀又增,脉弦涩而细,查血压20.O/12.OkPa(150/90mm}{g)。于前方中去细辛生地白芍加木香10g,陈皮10g,杜仲15g,菊花10g,厚朴9g。服5帖。
28日四诊:诸证皆去,只觉乏力呆食,予逍遥散增损5剂而愈。(河南中医1992;(1>:18)
按语:《内经》曰:“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此案即因郁怒伤肝气滞不行而致血瘀脑络。方用大黄廑虫丸加理气解郁药,于疏利气机中行血祛瘀,故而奏效。
十二、消渴
唐丽医案:患者,女,55岁,工人,初诊日期1988年1月29日。糖尿病患三年。就诊时只觉口干渴,多食、多尿不明显。大便干,伴阵发性胸背刺痛舌紫暗苔白腻,脉弦缓。查血糖149mg,尿糖(}H+),24小时尿糖定量30g。心电图示慢性冠状动脉供血不足。参其脉证,考虑为瘀血所致。胸背刺痛亦为瘀血之征。故给予大黄廑虫丸一付每日二次。服药后口渴较前减轻,大便不干。服药一周后查尿糖阴性,两周后查血糖正常,且自觉胸背痛亦较前明显好转。嘱其出院后继续服药以巩固疗效,两月后复查心电图较前明显改善。(天津中医1988;<6>:38)
按语:唐容川在《血证论》中指出:“瘀血在里则口渴,所以然者,血与气体不相离,内有瘀血,故气不得通,不能载水津上升,是以发渴,名为血渴,瘀血祛则不渴矣。”目前,活血化瘀治疗糖尿病其效果已经临床证实良好,实验研究方面亦硕果累累。

十三、不寐
张胜荣医案:郭某某,女,37岁,1987年3月5日初诊。自诉失眠四年余,心中烦乱,恶梦纷纭,纳少便干月经量少色黑有块。面色晦暗,舌黯有瘀点苔黄脉涩。证因劳伤过度,导致心血暗耗,气血运行失调,血脉离经而成干血之候。遵先师之法,祛瘀生新,缓中补虚,予大黄廑虫丸,每日四丸(早晚各二丸)。药后三天,病人来述:四年来第一次夜寐变实,心中沉静。嘱其继续服药。前后共服大黄廑虫丸50丸,睡眠正常,月经量均多,色初黑后红,舌质由黯变淡。考虑其瘀血已去,当补其虚,而投以滋补肝肾养血安神之剂,前后共15剂而愈。 (北京中医杂志1988;<4>:58)
按语:瘀血内停,久则化热瘀热上扰于心,则见失眠心烦多梦。又见面黯、经少有块,病程既久,已成干血劳之疾,故投大黄廑虫丸而愈。
十四、烦躁(焦虑性精神病)
张胜荣医案:张某某,女性,37岁,1987年4月17日初诊。自诉心中烦急2~3年,近一年加重,时抑郁欲哭有时狂躁多怒,睡眠多梦易惊潮热自汗盗汗,记忆力下降,乏力腿软,手足心热纳少便干月经量少色暗。在外院诊为“焦虑性精神病”。患者面色晦暗,眼眶青黑,形体消瘦舌淡色黯,脉沉涩。证因劳伤过度心脾两虚阴血耗伤,气滞血瘀郁而化热,则更使阴血耗伤,新血不生。因此治疗此病当先祛瘀清热润燥,之后方可养血滋阴。故用大黄廑虫丸每日二丸(早晚各一丸),十天后患者来述,服药后心胸郁闷减轻,睡眠变实,自汗止。舌质仍稍黯,脉涩。此时投以养血活血之方,后又予滋阴益气养血之剂,十八付药后痊愈。随访半年未见异常。(北京中医杂志1988;(4):58)
按语:本案与上案病机相同,均为瘀热上扰心神所致,又病程既久,恐成千血劳,宜用大黄廑虫丸缓而逐之。
十五、睑废(眼睑下垂、眼肌无力症)
邹兰谷医案:张某某,男,25岁。1989年3月8 13诊。左眼-部被人用掌击伤.半年后出现左上眼睑下垂,早轻暮重,同时偶觉复视。经某医院眼科治疗,仅取效一时,诊见两目转动欠灵,目眶淡紫。舌淡苔白脉细弦。证属瘀阻目胞,眼失所养。治以活血通络,佐以养肝育阴。
滁菊花10g,山萸肉log,细生地10g,丹皮10g,丹参10g,杞子10g,泽泻10g,赤芍log,制首乌log,川芎5g,羌活5g。每日1剂,煎分2次送服大黄廑虫丸,早晚各1丸。上药连服4周,诸症悉除。(江苏中医1995;<7>:35)
按语:眼击伤月余,瘀阻目胞,故眼睑下垂;晴失所养,故眼球转动受阻。经杞菊地黄汤送服大黄廑虫丸,使瘀血祛,脉络通,目得养,则病告痊愈。
十六、低热
邹兰谷医案:杨某某,女,19岁。1992年8月20 El诊。肝郁不达,多怒易躁,低热(T37lC左右)年余,经多方医治无效。伴见纳谷不香,夜寝欠酣,胸闷经行乳胀舌边紫、苔薄白脉细涩。西医检查无异常发现。证属肝气郁滞日久夹瘀。法当疏肝解郁活血化瘀当归10g,焦山栀10g,川芎5g,柴胡5g,焦白术log,赤芍10g,青蒿10g,大枣lOg,绿梅花5g,薄荷(后下)5g,鲜姜3片。另,大黄廑虫丸1丸。
投上药14剂,纳谷较增,低热改善(T37.2_C)。原方去生姜白术,加细生地1.5g,制香附lOg,连服2月,年余低热消失而愈,随访至今复发。(江苏中医1995;<7>:35)
按语:本例据脉症互参,选用逍遥散送服大黄廑虫丸,使瘀化热清,而低热得除。
十七、身颤 邹兰谷医案:高某某,男,70岁。1993年10月20日诊。静时周身颤动,前后摇摆,不能自主,活动则止,逐渐加剧,已历数年。追询病史,文革中曾蒙冤受屈。舌淡紫暗脉细涩。此乃气郁日久,导致络道不宣。治拟培元开郁化瘀通络。黄芪50g,全当归10g,赤芍10g,桃仁10g,丹参10g,牛膝lOg,川芎10g,路路通10g,淮红花5g。每日1剂,水煎2次。送服大黄廑虫丸(天津达仁堂制药厂生产,下同),早晚各1丸。上方汤剂略作加减,服用3月余,继单服大黄廑虫丸半年余,病告痊愈。(江苏中医1995;(7>:35)
按语:高年体虚,又夹气郁,气病及血,血不荣筋,抖动作矣。清·王清任云:“元气既虚,必不能达于血管,血虚无气,必停留而成瘀
也。”故投以桃红四物汤加大量黄芪益气养血化瘀通络;并用大黄廑虫丸活血开结。气充则全身有所主持,血行则风自灭,抖动自止。
十八、舌强
邹兰谷医案:邹某某,男,42岁。1992年11月5日诊。患者夜间起床小便时,突感左侧肢体无力,跌倒在地,舌斜伸口外不能回缩,伴见言语不能,神志恍惚气短大便燥结。舌边紫滞,脉弦滑。此乃气虚血瘀脉络痹阻。治拟补气活血化瘀通腑。
黄芪60g,赤芍10g,川芎10g,桃仁10g,地龙10g,红花10g,牛膝10g,菖蒲10g,制南星10g,远志10g,生大黄20g(后下)。每日1剂,水煎2次,送服大黄廑虫丸,早晚各1丸。服药1剂后,第2天泻黑便数次,舌渐回缩,然仍强滞。原方去大黄续服半月,舌伸自如,余症亦除。(江苏中医1995(7>:35)
按语:患者素体赢弱,气虚夹痰瘀阻于舌本,故出现舌强伸出口外诸症。以益气活血豁痰醒脑之剂送服大黄廑虫丸,诚如清代王清任所云:“气通血’活,何患不除”!
十九、喉喑
王学让医案:张某,女,40岁,干部,1989年10月9日初诊。音哑七个余月。诊见声音嘶哑,低沉不扬,咽干不适,伴胸胁胀闷月经先期,经色紫暗有块。舌质暗,满布瘀点脉弦涩。查咽部粘膜暗红肥厚,后壁淋巴滤泡增生,双侧声带肥厚,边缘不整,闭合不全。证属血脉瘀滞,痹阻咽喉之慢喉喑,治宜活血祛瘀利咽开音,方选大黄廑虫丸方加减:当归桃仁水蛭赤芍僵蚕黄芩各12g,生地牛膝各15g,酒大黄红花土元木蝴蝶各9g,甘草6g,水煎服。上方加减,药进18剂,瘀祛结散,咽利音扬,诸证向愈。(河南中医1993;<3>:119)
按语:本案为瘀阻肝经所致。是厥阴肝经“上颃颃颡”,瘀阻于肝,经脉不利,故咽干不适,声音嘶哑。经云:“一阴一阳结,谓之喉痹”,宜大黄廑虫丸祛其瘀滞,以畅咽喉
二十、癫痫
郭汉林医案:张某某,男,38岁。1986年7月诊。三年前因车祸被撞伤头部,昏迷两天,抢救脱险后头昏头痛记忆力减退多梦失眠半月后行走时突然大叫一声昏倒于地,四肢抽搐牙关紧闭口吐白沫,气壅息粗,喉有痰鸣大便失禁,约半小时后自行苏醒,全身困倦,反应迟钝。在西安某院查脑电图诊断为外伤性癫痫,给服大仑丁、丙戊酸钠不能控制。近日来发作频繁,每日一至三次不等,饱食及情绪激动容易诱发。查体质消瘦,神情呆滞,反应迟钝,面色晦黯无华,舌紫暗苔白腻,脉沉涩,余(一)。其脉症皆一派血瘀征象,故给血府逐瘀汤10剂,意图开闭通瘀,散结消肿。药毕证如前,发作依旧。窃思血府逐瘀汤活血祛瘀平剂,不能胜病,此非峻剂而不能破其瘀积于头部离经之血,故改予大黄廑虫丸每日两次,一次两丸,早晚温开水送服。半月后始感腹部隐疼,大便稀溏、黑褐色,头昏头痛减轻,癫痫发作次数显著减少,3~5日一次。夜寝安静,精神振作,面有悦色。连服一月,体质恢复,面色红润,精神如常,舌淡红,苔薄白脉弦数。服法改成一日两次,每次一丸,早晚服。又治一月,体质康复如常。癫痫半月未犯,遂停药。随访一年未犯病。(四川中医1989;(8>:28)
按语:外伤性癫痫是因外伤后脑组织受损害,局灶性血肿机化后瘢痕组织形成,病灶过度异常放电而致。活血化瘀药有扩血管,增加血流量,改善微循环及组织细胞营养,并促进血肿吸收,溶解瘢痕组织,旺盛新陈代谢的功能。与外伤性癫痫病因病机相合,故投之奏效。
二十一、脱疽(血栓闭塞性脉管炎)
刘强医案:宋某某,女,62岁。1985年4月23日诊。患高血压糖尿病已十余年。近1年来又患血栓闭塞性脉管炎,最近1月两足冷痛,足背动脉搏动消失,足色青紫,两足趾端痛难着地,入夜痛剧难眠,扪之冰凉,形消体瘦。舌红无苔脉沉细数。始考虑为阴虚之故,用滋阴缓急止痛之剂,不应,反冷痛加剧,再考虑为寒凝血脉阳气不能下达,故入夜痛剧,予温经散寒养血通脉当归四逆汤3剂,舌红有减,薄苔布舌,但疼痛不减。认为久病寒盛,必有积瘀闭阻脉道,遂用前方合大黄廑虫丸增损:当归桂枝各12克,赤芍熟地水蛭各20克,细辛9克,桃仁15克,干漆虻虫蛴螬、廑虫、甘草各10克,通草3克,大枣25枚。
服3剂,疼痛大减,夜能安睡。服20剂,两足转温,肤色转红,足背已有搏动。续服大黄廑虫丸,日3服,每次1丸,3月后足温痛消,步履如常而愈。(浙江中医杂志1988~(4>。176)
按语:本病按祖国医学辨证虽有寒、热之不同,但血瘀脉道则为共有特征。活血通脉成为主要治则。大黄廑虫丸活血通脉作用较强,能较好的溶解血栓,改善肢体末梢的血液循环,尤其方中水蛭的溶解血栓作用被国内外医家证实,因此本方常可选用。若属阴寒证者合用阳和汤当归四逆汤;属热证者合用四妙勇安汤
二十二、环跳剧痛
唐国凤医案:杨某某,男,64岁。环跳穴处剧痛,曾二次住院作风湿治,无效。痛处灼热,有针刺感,足心灼热,右足为甚,行动困难,日夜呼叫不已。分析痛处灼热属热,针刺感属瘀,足心烧热属阴液不足,合乎阴虚有热有瘀指征,投予大黄廑虫丸二盒(每盒十粒),每服三粒,一日三次,下午服药,夜间痛减,尚能安眠,继服廿粒,续以知柏地黄丸三七根、地鳖虫,数剂即愈。
二十三、手臂外伤红肿
唐国凤医案:王某某,男,36岁。手臂被打伤红肿俱甚,经用活血祛瘀治疗半年不效,于去年12月就诊,望诊见有舌燥咽干手心灼热,诊断阴虚夹瘀,在大黄廑虫丸改汤剂加干地黄120克,数剂后病大减轻,续服大黄廑虫丸四盒(四十粒)病痊。
二十四、手掌心痒
唐国凤医案:林某某,男,46岁。右手掌痒,已有二年,不能执笔,经中西医治疗无效,刻下望诊见右手掌中有血痣,摸之灼热,咽干口燥不欲饮,诊断为阴液不足,有热有瘀,处方大黄廑虫丸二盒(廿粒),每次二粒,一日二次,三日后复诊,病大减轻,继服二盒病除。
(上三案见浙江中医杂志1982;<8>:372)
按语:据唐氏经验,此方应用不限于五劳虚极,亦可广泛用之于各科,只要阴虚有热、有瘀三个条件具备,即可使用,如证见:五心烦热咽喉干燥,有灼热、刺痛感,呈一派阴虚有热有瘀之证,使用本方后,可收异病同治之效。
二十五、鹤膝风
谢新阳医案:王某,男,57岁,1986年10月14日初诊。双膝关节肿大疼痛不能行走已4年,经中西药多方与激光、针灸等法治疗,效果不显。症见:双膝关节肿大鹤膝,膝上至髀、膝下至踝已枯细,大肉尽脱,但存皮骨,形体消瘦步履艰难,膝关节麻木冷痛,舌苔薄白脉虚弱。予大黄廑虫汤7剂后,双膝肿大渐消,疼痛减轻,步履如常。原方加鹿胶杜仲续服半月,复经休息调养而愈。随访两年,未见复发。(国医论坛1990;(5>:14)
按语:(原按)鹤膝风属祖国医学痹证范围,治疗较难,不易速愈。本病在发展过程中,不论轻重与否,其病本皆属于虚,病标多夹有邪,是一种虚中夹实之证。虚主要表现在肝、脾、肾三脏不同程度虚损,其中尤以肝肾为重要。现代医学亦认为此病与机体免疫功能有关,而免疫反应失调又和中医脏腑功能虚损有关。因此肝、脾、肾三脏虚损是构成本病的内在因素,风寒湿是导致本病的外在诱因。本病每因气候变化而反复发作风寒湿侵淫经络日久血脉凝滞,血停为瘀,湿停为痰,痰浊瘀血积之于膝,导致关节痹阻不通而产生形变,由此而使肌肤去气血濡养,表现肌肉瘦削。病久入络波及脏腑,使内脏功能减退更加剧本病的形成。根据“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来,,的原理,笔者采用三分补七分攻的攻补兼施之法,选用“缓中补虚”之大黄廑虫丸化裁以治,疗效满意
二十六、肌肤甲错
高永祥医案:王某某,男性,10岁,1987年6月5日就诊。病者初生三个月后,其母发现双下肢及腹部皮肤发硬,苍黑,触之刺手。五个月后,下肢及腹部皮肤呈鱼鳞状敷盖,僵硬。温水洗后,部分脱落,二日后又呈鳞状。视其舌质淡蓝,诊其脉沉而涩,肤呈甲错状,瘀血症当无疑问。血瘀肌肤,肌腠失养而致上证。治以行其血,化其瘀。嘱服大黄廑虫丸。日二次,每次1丸。兼服苍术膏(苍术500克,水煎二次,去渣,浓缩成膏,加白蜜500克,搅匀)每日二次,每次2匙。一月后鳞甲脱失,皮肤变为柔软,症状缓解,追访四个月,再没鳞癣出现。(黑龙江中医药1988;(5>:33)
按语:瘀血内阻,新血不生,肌肤失养,发为肌肤甲错。病延十年,舌质淡蓝,脉沉而涩,可知其瘀血之重,必致大实有赢状之候,正宜大黄廑虫丸法。
二十七、石瘕(子宫肌瘤)
高鹏翔医案:曹某某,女,48岁,未婚,工人,住院号157682。患者于1979年因劳累而出现阴道大流血,经用止血剂,症情缓解。其后月经量明显增多,经期延长。1981年妇科诊断为子宫肌瘤,经治疗病情不见好转,转中医科治疗。B型超声报告:子宫前位,8.8x6.6×7.8立方厘米,肌壁肥厚,可见数个大小不等的肌瘤反射。血红蛋白4.8克%,红细胞268万/立方毫米。临床诊断:子宫肌瘤、继发性贫血。诊见:颜面苍白,口唇淡红,月经量多,腰腹痛,不能下地行走,舌质淡苔薄黄脉沉细。证属虚劳挟瘀,选用大黄廑虫丸,1次1丸,日服3次。服药3周后,丸剂每日加至6丸;共服药88天,月经来潮三次,后二次月经不超过一周,经血量明显减少,腰腹痛消失,食增,体重增加。复查:血红蛋白7.7克%,红细胞484万/立方毫米,B型超声报告:子宫7.7×7.8×6.6立方厘米,未见明显异常B超现象。诸证明显好转,出院巩固治疗,目前仍在继续治疗中。
二十八、经断复来(子宫颈癌)
高鹏翔医案:房某某,53岁,营业员。1978年4月初诊。素体壮,48岁闭经。去年突觉腰痛,阴道流血性分泌物,血色暗黑有腐臭味。经妇科检查,诊为宫颈癌Ⅲ期,已失去手术机会。本人拒绝化疗,经放疗不足一疗程因不能耐受而中断,转中医诊治。查:面色萎黄,形瘦肤枯不荣,口唇淡红,少腹压痛舌质红有瘀斑苔黄腻脉沉细。诊为干血证,首选大黄廑虫丸,因本市无药,改投折冲饮、少腹逐瘀汤合方用药月余,腰痛略减,余证未除。后自购大黄廑虫丸,1次1丸、日服3次。半月后,腰腹痛明显减轻,每日加服2丸。二月后,阴道无血性分泌物排出,食进。共服药七个月,诸证悉平。近日随访,无复发已上班工作。(上两案见吉林中医药1987;(2>:25)
按语:上两案临床诊断虽不同,但从辨证角度来看,都分别表现了“虚中夹瘀,,之实质。凡“虚中夹瘀”证,用大黄廑虫丸即可奏效。
二十九、闭经(子宫内膜结核)
白炳森医案:赵某某,女,26岁。1973年5月19日诊。5年来经痛不调,经量少,夹紫色瘀块,近半年且成闭经。某院检查诊断为子宫内膜结核,中西医治疗无效。体瘦,骨蒸手足发热肌肤甲错舌黯红少苔,脉象沉细。方予丹栀逍遥散疏肝育阴汤、血府逐瘀丸等,疗效甚微。改用大黄廑虫丸,早晚各1丸,早用红糖水送服,晚用黄酒送服。服1月,月经即至,经量稍增,腹痛稍减。连服3月,月经基本正常(每月行经3~5天,经量增多,瘀块减少),腹痛已除。改服逍遥丸、六味地黄丸,服药2月余,月经正常,诸症悉除。(浙江中医杂志1988;(4>:177)
按语:患者素性急躁,阴精亏耗,阴虚内热,燥结为瘀,瘀血痹阻胞宫,遂成闭经。前服活血化瘀之药,力不及彀,改用本方以消散有形之败血凝瘀,瘀除新生,气血通调,月经畅行。
三十、阴痒 姜光清医案:李某,女,41岁,农民,1988年5月6日初诊,患者素有少量白带,时有阴阜瘙痒,用温开水洗涤后可解。一次由于情志不畅而行房,即阴痒加重,再用温水洗涤无效。近3个月来阴部奇痒,尤以下午至夜半为甚,至抓破皮肤浸血乃止顿时,苦不堪言。迭用中西药治疗均罔效,特求余诊治。诊见患者坐立不宁,焦急面容,舌质红,根部微紫暗脉沉涩。证属郁怒伤肝气滞血瘀,结于阴部。治宜活血化瘀疏肝行瘀。用大黄廑虫(丸)汤加味:大黄黄芩、廑虫各6g,甘草虻虫水蛭桃仁柴胡杏仁各6g,白芍20g,生地10g,白蒺藜15g,黄酒少许。每日1剂,水煎服。同时,局部用藿香正气水外搽,每日3~6次。5月11日复诊,服药4剂后自觉痒症减轻,效不更方,继服上方1周,痒症消失。半年后随访,病未再作。(国医论坛1993;<4>:19)
按语:《类经》曰:“阴器者,前阴之具也,厥阴之筋结于此。”《医林改错·论抽风不是风》说:“瘀血病症状万千,变幻莫测,临床上因各种不典型表现,而变成形形色色的怪症、顽症、难症。”此案系血瘀之奇症,故选用大黄廑虫(丸)汤以疏理气机,活血化瘀,而使房事后阴部奇痒之顽症得除。
【补述】大黄廑虫丸之大黄用量考
大黄廑虫丸大黄的用量为“十分”,但此用量不符仲景组方本意,现略作考证。
一、讲义原文曰:“五劳虚极赢瘦……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缓中补虚大黄廑虫丸主之”。此证瘀由虚致,瘀血内停,妨碍新血生成。仲景用缓和通下之法,使瘀去新生。大黄主“下瘀血”、“推陈致新”,欲达去瘀之效,非大黄莫及也,正如明·吴昆《医方考》所说:“是方也,干漆桃仁虻虫水蛭蛴螬、廑虫,去干血之品也,君以大黄,是听令以将军矣”。然此方大黄用量仅为十分,且全方以蜜为丸,每服小豆大五丸,恐难奏效。查讲义中以大黄命名的方剂共6首,大黄都排在首位,其余5首方中大黄用量均最大,处于君之位,可见此方大黄为君亦是仲景本意。高等医药院校教材《方剂学》中大黄廑虫丸方解云:“方中大黄逐瘀攻下,并能凉血清热,廑虫攻下瘀血,共为君药大黄既为君药,用量十分(按四分一两,折二两半),只是干地黄(十两)的四分之一,与其为君之“身份”不相符。
二、在计量方面,《中国度量衡史》载莽:“权器有五,铢、两、斤、钧、石分制”,且说“后汉度量衡承莽之制”。说明汉代无分之重量单位,是“以黍、铢、两、斤计量,而无分名。到了晋代……以铢、分、两、斤计量”。《伤寒杂病论》成书于汉代,书中不应当出现分的重量单位,现行《伤寒论》、《金匮要略》中所见分的重量单位可能是后人整理时所误写。
三、桂林古本《伤寒杂病论》和黄竹斋以白云阁藏本为蓝本所著的《伤寒杂病论会通》都是研究仲景学术思想的重要文献,书中所载大黄廑虫丸大黄用量皆为十两。明·吴昆所著《医方考》所载此方大黄用量亦为十两。
根据以上三方面考证,大黄廑虫丸中大黄用量为十两方合仲景本意。(杜耀战等.国医论坛199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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